而對於孩子們來説,暑假也不全都是高興事兒。在有些地區,每天早上要做廣播體操,而且還必須參加地區自治會的祭祀和活動。此外,在作業中,尤其是暑假,還必須進行自由研究。
中國孩子的暑假是什麼情形呢?是否也要做很多作業?在日本,各個學校都有所不同,但從小學1年級到初中3年級,在幾乎所有學校都必須做的是自由研究。
所謂自由研究指的是什麼呢?顧名思義,就是自由研究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在日本,這已經有40多年的歷史。
不過,雖然説是自由研究,但也有大體的領域,而且確定了規則和流程。
自由研究的領域主要分為,?科學和理科實驗、?圖畫和藝術創作、?觀察植物和昆蟲等、④社會科學方面的調查、⑤其它。很多人都會從這些領域中選擇一種加以 研究。要花費1個月進行研究,到了新學期要在班級裏一個一個(還有數人參加的團體研究)進行發表,如果被認定為優秀,會貼到教室走廊的牆壁上,或者參加整 個地區的學校競賽,有時甚至會得到表彰。
做研究的關鍵是尋找課題。研究要從尋找課題開始,例如自己對什麼感興趣?喜歡什麼?如果不是自己喜歡的東西,很難花費1個月時間去研究。此外,過於簡單、很快就結束的課題也不適合自由研究。
其次是設定主題。以和過去相同的主題進行研究也沒關係。只要在某些地方根據自己的情況下功夫即可。
此外,要進行具體的準備和預先調查。如果是科學實驗,有時要借用學校的顯微鏡等,因此需要老師的許可。即使是植物和昆蟲觀察以及圖畫創作等,也需要準備工具和材料。如果進行調查,要去圖書館借相關的書籍,或者讓父母購買。
接下來,做好準備之後,要制定研究計劃。要確定暑假的前半段、中間、後半段做的事情、獲取數據,或者進行問卷調查。最後是進行總結。為了易於發表研究內容,要重新寫到大塊紙張上,或者想方設法使數據一目了然。
我自己還記得從小學到初中曾經每年都進行自由研究。我從小時候起,就不擅長理科課程,但當時自由研究的範圍沒有現在這樣廣泛,而且水平很低。(聽説現在有些孩子進行的高水平研究會與大學的研究聯絡起來)
我清楚記得的是,小學1、2年級時對螞蟻的研究。將土和數只螞蟻放進裝過咖啡的透明空瓶中,然後觀察螞蟻如何築巢。今天想起來,這是花費不到1個月時間進行的簡單實驗。
另一個研究是在小學5年級前後。內容是製作每年日本暑假進行的全國高中棒球大賽的觀看記錄以及相關報紙報導的剪貼簿。我在小時候,雖然是女孩子,但不知為 什麼非常喜歡棒球,而且對報紙感興趣,因此在母親的勸説下作了這個研究。做這種自由研究的孩子除我之外沒有其它人,結果得到老師熱烈的表揚。實際上,當 時,專心致志閱讀報紙,然後剪下報紙製作剪貼簿,還認真為每場比賽寫下感想,這种經歷是我對報紙記者這個職業産生憧憬的第一步。
考慮到暑假的自由研究會關係到一個人將來的工作,那麼,我應該發自內心地感謝看到我的潛力、並引導我走上現在這條路的母親。
出生於日本山梨縣。曾在北京大學和香港中文大學留學。先擔任報社記者,1996年起成為自由記者。著作有《中國精英這樣看待日本人》、《中國人的誤解 日本人的誤解》(均由日本經濟新聞出版社出版)等。
本文僅代表個人觀點,不代表日本經濟新聞(中文版:日經中文網)觀點。
日經中文網特約撰稿人 莫邦富:前幾天,坐特急電車(只停大站的城區快車)去橫濱,在途中的車站上看到一個很感人的場面。我所在的車廂裏有一個殘疾人坐著輪椅乘車,有位像是他的母親模樣的女性,在後面照顧著他。
長期生活在日本的人都知道日本的城際電車、地鐵、列車等非常準時,常可看到和人家約時間時,會説:「我2點12分到你家附近的那個車站,你來接我吧。」把 約定見面的時間精確到分鐘單位。為了準時運行,不論是城際電車、地鐵,還是跑長距離的列車,把停發車的時間掌控得非常嚴格。
車到了一個大站時,女性推著輪椅下了車。日本的電車、地鐵、列車的車門基本都和月臺一樣高低,即便稍稍有點落差,也不會産生很大的顛簸。就在這時,一位年 輕的車站女職員拿著幫助輪椅車推下車時用的2塊平板氣喘吁吁地奔跑過來。女職員一看到殘疾人母子已經下到月臺了,一個勁地鞠躬道歉:「對不起,我來晚 了。」同時,看清月臺上的上下客的情況,發出手勢,告訴車頭,殘疾人母子已下車,可以發車了。這時,我才意識到特急電車在靜靜地等候著殘疾人母子下車。看 到女職員發出的手勢信號後,車子立即啟動了。
這不到1分鐘的短短一幕,使我看到了一個社會對殘疾人的關心和幫助。這時我不禁聯想起幾年前我充當殘疾人坐輪椅外出的一樁往事。
那天按照日程安排我應該去離開東京有2小時車程的伊豆演講。可是,早上起床時,卻驚訝地發現腳疼得不能沾地,無法行走了。偏偏家裏人又全都回中國探親了, 沒人可以扶著我行走。我只得滿頭大汗地咬著牙一奔一跳地跳到離家不遠的車站,但也腳疼得我再沒有耐力繼續蹦跳著移動了。我只好向車站的工作人員求助,希望 能讓我使用車站所備的輪椅。
工作人員二話不説,就推來了輪椅,告訴我到了目的地後,把輪椅還給那裏的車站即可。於是,我有了一次不同視角的出行體驗。
一路上我要換幾次車,在每個換車站都像上文提及的那樣有人專門趕到月臺上來接送。儘管腳依舊疼得彷彿骨折了一般,可我的腦袋卻已興奮地進入了採訪模式。我 知道來接我的車站工作人員是通過交通部門的內部電話向我的下一個目的地車站傳遞有關接送我的事宜的。這使我親身體驗到了一個殘疾人出行時,整個一個社會的 救助系統是怎樣為他運行和服務的。我感嘆這樣一個社會的人文力量,再次認識到需要虛心地向這樣一個社會的軟實力學習的必要性。
上海出生。曾下鄉黑龍江生産建設兵團。上海外國語大學日語專業畢業後,曾在該校任教。1985年留學日本,在日本讀完碩士、博士課程。現在是旅居日本的華人作家、評論家。
著有《新華僑》、《蛇頭》、《解讀中國全省事典》、《獲得世界市場第一的顧客戰略》等50多部日文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