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的历史死结(一)
http://duanyuhong.baijia.baidu.com/article/4932
与欧洲其它民族的命运迥异,乌克兰人长达近700年时间里,几乎没有自己的贵族、地主、商人和知识分子,极少数政治、文化精英亦高度俄化,甚至不会讲乌克兰语。
乌克兰身上的历史死结(一):谁是乌克兰人?
乌克兰,美女严重泛滥成灾的国度,需不需要加上“之一”,尚可商榷,但必要性不大。基辅街头,一口不怎么帅的“锅”经常手牵两三个“波姬小丝”,左拥右抱,直叫人垂涎三尺。
贤淑的乌克兰美女,西欧成功男士颇为垂青的伴侣,相比起爱酗酒,责任感弱,不那么勤快的东斯拉夫男人,乌克兰女性与西欧绅士和贤惠的中国男人过日子倒是种绝佳组合。
(乌克兰前美女总理曾迷倒全球无数男性,她的作风和独具特色的发辫成为乌克兰政坛上一道风景线,季莫申科当下也是反对派阵营最有人气的政治人物,借着此次广场运动,可否东山再起?)
如果乌克兰的政治和社会转型也像它的女性那样完美就好了。通常来说,美女是天生的“资本主义动物”,会向着富裕
发达的方向流动,其实人皆有这种本性。乌克兰、白俄罗斯、俄罗斯近年不仅在流失美女,也在流失人口。苏联解体前,乌克兰约5180万人口,十年后下降到
4840万,经过最近这十年,再跌落至4400多万。
无外乎四大原因导致乌克兰人口负增长,一、出生率低;二、移居国外追求更好的工作与生活机会;三、乌克兰独立后,部分俄罗斯族流回俄罗斯;四、男人酗酒、嗜烟等不良生活习惯导致男性寿命短,死亡率高,使得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乌克兰的女性数量要比男性多出8个百分点。
历代“大斯拉夫主义”者曾想把整个斯拉夫民族集群联合成一个大国,这个梦想从没实现过。倒是来自格鲁吉亚的斯大林精心运作,在四十年代末将这个愿望基本落实了,各个斯拉夫兄弟民族似乎都被捏到了“苏维埃集团”旗下。
自苏联解体后,各斯拉夫国家走上不同道路但却殊途同归,总体方向都是——自由市场经济、基本社会保障、多元民主政治。无论社会发展水平,还是民主政治质量,乌克兰都成了斯拉夫当仁不让的“后腿小弟”。
西斯拉夫的兄弟国家捷克、斯洛伐克已踏入发达国家门槛,波兰紧随其后;南斯拉夫的斯洛文尼亚跻身发达国家俱乐部大厅,克罗地亚不输于捷克,就连保加利亚也快接近次发达国家水平,塞尔维亚曾倍受战乱困扰,现在也已处在发展中国家顶端,其综合发展水平仍把乌克兰甩在后面。
若仅从表面经济数据看,东斯拉夫的俄罗斯和白俄罗斯也比乌克兰表现良好。外界对白俄罗斯政经体制质疑不断,西方
有人称其为欧洲“最后的苏维埃国家”。总统卢卡申科在那里建立了比普京政府还强势的政体,与俄罗斯缔结高度依赖性的政经关系,那里的一切与苏联时代相比,
似乎变革不大。不管白俄罗斯有什么问题,至少在卢卡申科和普京的支持者看来,那里是近二十多年一切“革命”与“动荡”的绝缘地,貌似江山像铁桶一样稳。
乌克兰既不像西斯拉夫和南斯拉夫国家,发育出较高质量的现代政经体制,又没像东斯拉夫的俄罗斯和白俄罗衍生出强
人威权政治,长期的政治危机和街头动荡却使它闻名于世。作为第二大人口的斯拉夫民族,拥有欧洲第二大国土面积,苏联时代仅次于俄罗斯的第二大经济体,分家
时得到了第二多的工业设施,乌克兰到底怎么了!
乌克兰的文明史颇为悠久,但作为一个近现代独立国家,时间相当短暂。
来自乌克兰的世界名人能写满几张纸,有那么几位在中国家喻户晓,他们对世界和中国都产生过重要影响:文学家果戈
理,哪个文艺青年不知道《死魂灵》和《钦差大臣》呢;苏共三个总书记——赫鲁晓夫、勃涅日列夫、戈尔巴乔夫,就不用介绍了;卡冈诺维奇,知道的人虽然不
多,他却是斯大林的左膀右臂,斯大林晚期的苏共政治局九常委之一,曾经权势显赫的人物。
不过细究一下会发现,果戈理是高度俄罗斯化的乌克兰族,他的母语却是俄语;赫鲁晓夫和勃涅日列夫都是生长在乌克兰的俄罗斯族;戈尔巴乔夫来自乌克兰的切尔尼戈夫,一个乌俄两族混合家庭;卡冈诺维奇则是乌克兰的犹太人。
乌克兰的乌克兰族在哪里呢!
现当代乌克兰建立独立国家的历程艰难,政治转型曲折,在古代它的发展历程也不是抹两天眼泪能说完的。可以说,乌克兰是世界上罕见的苦逼民族,其命运之独特能用悲摧形容。
1240年,成吉思汗孙子拔都率蒙古军队第二次西征,攻陷基辅那天,乌克兰人的噩梦就开始了,延续近四百年的“基辅—罗斯”大公国灭亡,拔都后来折回南俄草原建立了“金帐汗国”,开启罗斯诸邦的蒙古统治时代。
基辅—罗斯原本是东斯拉夫三个支系——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的文明发源地,基辅也是古罗斯诸邦之母,三个民
族今天的主流历史叙述都得追溯这一段,认为这是本民族的第一个国家,皆尊崇基辅—罗斯的弗拉基米尔一世及其子雅罗斯拉夫为古代圣王。当然,那个时代没有
“俄、乌、白”这种民族身份概念,大家都是“罗斯人”。
基辅被蒙古军队夷为平地后,繁荣不再,东斯拉夫的政治和宗教中心随着大主教1299年迁到弗拉基米尔,最后再搬到了莫斯科,部分基辅居民也迁移到北方的各国,让罗斯文明在这里传承和发扬下来。
莫斯科大公国“韬光养晦”,给蒙古人当包税人,携金帐汗以令诸罗斯,逐渐势力强盛,最后统一罗斯多个邦国(不包
括乌克兰地区),摆脱蒙古统治。1453年奥斯曼帝国攻陷东罗马帝国(拜占庭)首都君士坦丁堡,莫斯科成为东正教中心,并以第三罗马帝国继承者自居,为后
来的世界超大帝国——俄罗斯帝国铺筑了道路。
今天很多俄罗斯人挠破脑袋想不明白,自己民族和国家的发源地,还包含了基辅在内的大部分古罗斯名城和遗迹,现在居然是“另一个国家”。 乌克兰民族主义者看来,基辅—罗斯的荣光归于乌克兰,那个时代莫斯科不过是个边陲小镇,俄罗斯只不过后来剽窃了其成果。
(根据《罗斯古事记》,维京贵族留里克三兄弟受到东斯拉夫人邀请前来建国,这是“基辅-罗斯”大公国的起源故事。俄罗斯、乌克兰民族主义者面对这个故事时
颇为尴尬,难道东斯拉夫国家的皇族来自日尔曼维京人?自然也在学界引起了长期的争论。更主流的意见是,尽管罗斯君主是日尔曼人,但也相当斯拉夫化了。)
东斯拉夫的俄罗斯人崛起了,走上东征西讨的战斗民族之路,而另一个兄弟民族乌克兰则沉沦了,这一地区成为七百年各方势力角逐的战场。
乌克兰先后被崛起的立陶宛和波兰统治,然后又被“波兰—立陶宛联邦共和国(立宪君主制)”统治;经过一系列争夺
战之后,1667年俄罗斯与波兰签署《安德鲁索沃条约》,完成对乌克兰的瓜分,东部乌克兰落入沙皇之手,自此与俄罗斯捆在一起320多年,乌克兰也得到了
一个别称:“小俄罗斯”。沙皇以此为契机机逐渐扩充,直到把大部分乌克兰纳入版图。
但是西乌克兰则有着不同命运,从来没有被俄罗斯帝国染指,后来波兰被瓜分,它转手进入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之手,东西两个乌克兰渐渐走上各自的发展道路,也为当代的乌克兰政治埋下历史伏笔。
直到上个世纪20年代,九成乌克兰人生活在农村,是农民,而地主还是波兰人、罗马尼亚人、匈牙利人、俄罗斯人;
城市里的商业、行政、法律又被德意志人、犹太人所包办;工厂里的工人绝大多数是俄罗斯人。生活在农村的乌克兰人由于缺少机会,生活困苦,大量向外移民,约
有600多万
与欧洲其它民族的命运迥异,乌克兰人长达近700年时间里,几乎没有自己的贵族、地主、商人和知识分子,极少数政治、文化精英亦高度俄化,甚至不会讲乌克兰语。一个种田种了700年的民族,乌克兰人对商业、工业、行政、法律、教育,曾经相当陌生。
“我不是小俄罗斯”——尽管受到压制和同化,乌克兰追寻民族身份的精神火种几百年间若隐若现,始终未熄灭。乌克兰古近史,就是一部种田史、血泪史、被瓜分史;乌克兰当代史,则是一部民族主义发飙史、伸张史。
只不过乌克兰的民族主义相较其它民族,像“2002年那一场雪,比以往时候要晚一些”,但它却后劲十足,有时候还非常上头。(文/段宇宏)
这幅画显示了“基辅—罗斯军队在作
为“异教徒”的时代袭击东罗马帝国(拜占庭)首都君士坦丁堡。与很多国人所认为的不一样,俄罗斯上千年政治发展并未受蒙古人多大影响,除了获得几个跟畜牧
业有关的词汇。“基辅—罗斯”的弗拉基米尔一世想为罗斯地区引入信仰,考察了当时的几大宗教,他认为犹太教虽好,但犹太人没有自己国家;伊斯兰教不错,但
不准饮酒和吃大肉,罗斯人无法忍受;天主教规定过于严格,并且要听命于教皇。最后他选择了皈依东罗马帝国的东正教,那里有着金壁辉煌的宫殿和教堂,隆重华
美的仪式,置身其中分不清是天堂还是人间,而且要求人们绝对服从于最高政教领袖——君主。此后的莫斯科大公国又继承并发挥了这种传统,历代沙皇政府也常以
东罗马帝国继随者自居,拜占庭的政治、宗教模式在俄罗斯刻下了深深的痕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