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情結與流毒
2016/05/16
日經中文網特約撰稿人 柯隆：今年5月16日是文革發動50週年。對於中國人和中華民族來説，文革是
一劫，從未有過的災難。關於文革，中共在正式的文件中已經徹底否定，今天的中國人無論其政治立場如何都不敢公開推翻中共關於徹底否定文化大革命的決意。當
然，中共的決意也有不盡人意的地方，比如發動文革的主要責任歸罪于「四人幫」，實在有點勉強。在那個年代，發動如此慘絕人寰的運動沒有毛澤東的親自指示和
支持，區區「四人幫」完全沒有這個能力。 |
| 1966年文化大革命時的天安門廣場 （A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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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翻看很多關於文革的歷史資料可以發現，那些應該如天使一般的青少年居然變成了惡魔，把他們的老師或鄰居毆打致死。文革是一場政治運動，但這場運動發展成全民運動，我們每一個中國人難道不應該認真反思嗎？
應該説，今天60歲以上的一部分人是有文革情結的，對於他們來説，文革意味著他們的青春。比如那些上山下鄉到農村去的知識青年，在農村受苦受難，但是，今 天這些老人回憶當年，不知不覺地過濾掉那些苦難，留在他們腦海中的有很多青春的回憶。這些個人經歷無可厚非。
但是，當我們站在一個民族的高度來看這個問題時，就不應該有意識或無意識地過濾掉那些災難。首先文革毀掉了幾代中國人，而且一直在影響今天的中國人。老知 識份子被下放，年輕人該讀書的沒讀書。其次，文革徹底革了中國傳統文化的命。我想沒有中國人否定孔子是自己的老祖宗，但孔家的祖墳居然被紅衛兵造反派掘 開，關於這段歷史《炎黃春秋》有具體的記載。據説當年掘墓的主導者很早也因病斃命，我不是唯心論者，但我希望這是報應。
當一個民族對自己的傳統文化失去了敬畏之心，這個民族的明天會怎樣。我每每聽到很多官員和文人誇誇其談中國文明如何輝煌云云就覺得很悲哀，因為她的子孫中 有太多不肖之子。當我看到恐怖組織在中東和北非破壞文物時，我不能不聯想到當年的造反派的惡行，這二者有什麼不同嗎？
應該説發生文革主要責任在於發動者，但同時每一個參與者也有責任。發生文革的土壤就在於中國有太多的人沒有獨立思考能力。好幾年前，和一個國內來的小官員 喝茶聊天，他告訴我説總理有一個講話要實現一連串的光輝目標。我看他説話時有點興奮，就故意説：你覺得那些目標能實現嗎？我有點意外，他對我説：既然總理 説了就一定能實現。
如果他出於自己的官位言不由衷，我想他還有救，如果他那句話是發自肺腑，那他的後半生如何就很難説。我不是説那些光輝的目標不能實現，我覺得關鍵我們應該具備獨立思考的能力。這很重要。
文革中的年輕人應該説大部分都很單純，沒有獨立思考能力。個別有獨立思考能力的，如遇羅克，張志新，林昭等都慘遭迫害致死。説實話，怕死的人佔絕大多數， 人要走完這短暫而漫長的一生不容易，你可以言不由衷，但絕對不能只有身體沒有腦袋。雖然我是研究經濟的，但當我總結改革開放30多年的成果，我從來不認為 經濟增長是最重要的，我認為改革開放最重要的成果是産生了近3億中國人有了現代文明的意識。雖然中國還不是一個民主社會，但今天的中國人經常掛在嘴上的一 個詞就是「我的權力」。我很高興中國人有了權力意識。30年前或40年前，中國人完全沒有權力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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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隆 |
本文僅代表筆者個人觀點
柯 隆 簡歷
富士通綜合研究所主席研究員、靜岡縣立大學特聘教授。出生於中國南京。86年畢業於南京金陵科學技術學院日本專業，88年旅日後進入愛 知大學法經學部學習，92年畢業後進入名古屋大學大學院經濟學研究科深造，94年碩士課程（經濟學）畢業。98年10月，富士通綜研經濟研究所主任研究 員。2005年6月，同總研經濟研究所上席主任研究員。06年起擔任主席研究員。
怎樣超越「文革」？
怎樣超越「文革」？
2016/05/16
日經中文網特約撰稿人 劉迪：「516」前，內地香港均有文革紀念活動，有關文字見諸各網站。那場浩劫開始50
年、結束40年，這些文革讚美者在説什麼，又究竟要做什麼？而文革否定派也通過海外傳媒密集發聲。肯定與否定的演説，並非當年受害者與加害者間的對立。
50年前紅衛兵一代，多數歸隱山林，而牛棚一代，大多謝世。圍繞「文革」的輿論分裂，表明當前中國社會的深度分裂。 |
| 1966年文化大革命時遊行的紅衛兵（cnsphoto-kyodo） |
文革能否再來？種種跡象讓人擔憂。改革中利益受損者、社會弱勢群體心存不滿，「美化文革」是他們的工具。有人説，中國不會倒退，因為中産社會呼之欲 出。中産者不喜歡政治激進主義，不會附和文革再來的思考。今天，不論誰登高振臂，也難有萬眾響應。社會利益多元化，卡利斯瑪人物很難出現。
今天存在兩個文革。一是50年前那場暴力運動的事實，另一是今人解讀體系中的「文革」。前者是千真萬確的事實。筆者經驗的文革，不是好社會。那個時 代，如霍布士説是「萬人對萬人戰爭」的時代。今天中國社會種種扭曲、謊言、誣告、無賴、背信、不擇手段都在文革發酵放大，傳統文化遭受摧殘。
今天中國人追求好的社會。什麼才是好的社會？一個穩定、消除不安的社會，才是好的社會。怎樣才能創造、維護一個社會的穩定？這個社會必然是公正的社 會，在這個社會中，財富趨於平均化。但是，文革讚美派主張糾正改革過程出現的社會不公。他們強調其反官僚制意義，籍此定位其價值。但歷史證明，「繼續革 命」無法繼續，一個以暴力建立起的社會，也肯定將會被暴力代替。借外國學者之口讚美文革也很可笑。西方學者的目的，是以「文革」為方法批評現代政治制度。 西方語境下的文革讚美，毫不理由成為中國美化文革的依據。
文革讚美或批評，背後有強大的利益集團，絕非行政可壓制，更難以行政手段消融。文革結束後40年，仍有撕裂中國社會、輿論的魔力。45年前，中共關於文革已經明確否定，至少，中國社會要回到這個原點。因為沒有政治共識，在根本問題上對立的國家，很危險。
文革後百廢待興，當時中國政治共識明確，即否定文革，實現「四化」。但今天中國社會利益多元化，圍繞文革的言説對立，説明社會裂變，凝聚共識很難。但讚美文革的激情主義政治決非出路，而是造成社會分裂。
今天怎樣超越「文革」？日前，友人説起他與當年文革時代的「紅衛兵」同學一道，登門向被打老師道歉。對他們這一代人來説，也許這是最後與受害者和解的歷史機會。和解當然重要，更重要的迫在眉睫的輿論分裂。
中國社會充滿政治激進主義誘惑。但是，必須排除這種選擇，因為那是毀滅之路。今天數千萬大學生或大學畢業生，在就業、住房重負下深感壓力。他們都是政治激情主義的後備軍。
當前中國社會公平缺失問題顯著。美國政治學家伊斯東説，「政治就是社會價值的權威性分配」。今天中國政治面臨一個社會財富、名譽的重新分配任務。只有讓人各得其所的社會，人才能舒心，才能穩定。通過政治，造成一個強大的中産階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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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迪 |
最近38年以來中國政治，最為成功的是現實主義政治路線。這條路線深刻理解中國最廣大民眾心願，凝聚全民意志。現實主義政治既要順應民心，也要引導民 心。這種政治把政策建立在理性之上，迅速回應民眾最迫切、最廣泛、最根本的要求。對中國民眾來説，解決住房壓力，消除應試教育，完善醫療養老保險體系迫在 眉睫，而人身安全保障，言論表達權問題的解決也刻不容緩。這個社會的核心在於實現社會正義。
文革的左右之爭，不利於政治穩定。但是，對這種左右之爭強力遏制或保持沉默，均非長久之計。怎樣才能建成一個穩定的政治制度，包容左右而又超越左右，現代國家政治制度存在很多值得參考的設計，值得思考。
本文僅代表筆者個人觀點
劉 迪 簡歷
杏林大學綜合政策學部教授，專欄作家。哈爾濱人。早稻田大學法學研究科博士後期課程修了（法學博士）。曾任人民日報國際部編輯記者、早稻田大學外國人研究員等。著有《現代西方新聞法制概述》、《三味日本》等。
金正恩維持獨裁的多重裝置
2016/05/18
峯岸博：在5月9日閉幕的朝鮮勞動黨代表大會上，金正恩就任新設置的勞動黨委員長這一最高職務，彰顯自己的時代已正式拉開序幕。已3代世襲獨裁體制的朝鮮將走向何方？為採訪朝鮮勞動黨大會，我在平壤逗留了10天時間，感受到了一些平壤的情形。 |
| 朝鮮人從小時候起就集中學習有關最高領導人的知識（5月9日，在平壤的紡織工廠開設的托兒所） |
「涉及‘最高尊嚴’的事情不會得到允許」，5月3日下午抵達平壤後，迅速遇到了朝鮮「國內法」。在平壤國際機場的行李檢查中，旅行箱裏的東西被一件件仔細 檢查，帶有金正恩照片的資料等被拿走。即使提出異議，對方也毫不留情。在14年前也曾經到過該機場，那時未經歷如此嚴格的「取締」。
此外，金正恩計劃參加的活動的「安全檢查」也不同尋常。外國媒體在開會的約4個小時之前，就被集中於平壤市中心的人民文化宮。士兵身穿帶有「檢查取締」臂 章的卡其色軍裝，使金屬探測器緊貼著掃過記者全身，甚至能讓人感到疼痛。朝鮮士兵也都目光銳利，令人倍感壓力。會場的安全檢查非常慎重，記者甚至被要求面 朝牆壁，用數位相機拍照。
記者切身感受到了朝鮮居民害怕批評體制的監視網和檢查。最高領導人的隆重舞臺不能受到損害這一緊張感從朝鮮的所有階層傳遞出來。
在接受安全檢查的3次中，2次的活動最後金正恩並未現身。即使詢問改變計劃的理由，當局者也表示「我們也不知道」。監視外國媒體的他們也同樣遭到軍方的相 同檢查。不僅是金正恩，甚至無法把握勞動黨大會的日程和軍方的動向，讓人實際感受到朝鮮體制內部存在徹底的秘密主義。
思想教育從娃娃抓起
從人們小時候開始的持續的思想教育似乎也是獨裁統治不可或缺的。
「偉大領袖金日成大元帥于主體1年、1912年4月15日在這家誕生……」，在金正淑平壤紡織工廠內的托兒所，在模倣據稱是金日成出生地萬景臺的模型前，幼兒們記住了金日成誕生時的情形。
在上小學等時候，兒童將獲得制服、鞋子、襪子和揹包等一整套用品。藍色和胭脂色等時尚的高級住宅樓林立的「未來科學家大街」是根據金正恩指示而建設的，面 向科學人員和教育人士。這些均被教育為「領袖的禮物」。平壤的一位20多歲女性説：「從小時候起就認為這個人是好人，並不斷加深這種感覺」。
每週都有「自我批評時間」
年輕的金正恩想方設法讓年輕一代成為支持自己體制的核心群體。5月10日平壤市民在金日成廣場舉行了大規模的群眾遊行和火炬遊行，據悉有10萬多人參加。金日成綜合大學等的大學生們白天拿著鮮紅的黨旗參加遊行，晚上又拿著火炬在漆黑的夜晚組成巨大的人字圖案。
「只有朝鮮才有這樣的遊行。在我國很常見」，當局者看似得意，但就連表情都被統治的年輕人的姿態總感覺有些怪異。因為集體行動不允許有任何例外。據稱，朝 鮮的學生每個星期六都有「生活總結」（自我批評班會）時間。設有相互監督的體制，還要接受來自同班同學的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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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閱兵式上行進的朝鮮大學生。手舉朝鮮勞動黨的旗幟。高呼「萬歲！」的大合唱響徹會場（5月10日，金日成廣場） |
不過，一位「脫北」的朝鮮前勞動黨幹部表示，最高領導人能為老百姓做點什麼，這種信賴和期待在市民之間越來越淡薄。現實是朝鮮的配給制度出現瓦解，在黑市經商維持生計的人越來越多。
逃亡韓國的脫北者達到約3萬人，這真實地反映出了朝鮮內部不滿情緒的升溫。在朝鮮的這幾天，深深地感覺到了在一個天天被嚴厲監視和統治的國家，心存違和感的市民要求社會變化並付出行動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
日本經濟新聞（中文版：日經中文網）峯岸博 平壤
日本記者在平壤：看不到制裁帶來的混亂
2016/05/10
峯岸博：聯合國安理事會對朝鮮實施「最嚴厲制裁」已2個多月。在嚴格的採訪限制下，日本經濟新聞（中文
版：日經中文網）等外媒記者獲准參觀了平壤市中心等地。單從這些地方，並未看到因制裁而導致的混亂。這似乎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朝鮮希望向國外展現本國「發
展」和「科學技術振興」的想法。  |
| 平壤「未來科學家大街」一側的高層住宅（6日） |
朝鮮當局當天帶領外國媒體採訪的是流經平壤市內的大同江沿岸、高層住宅林立的「未來科學家大街」。這條大街在金正恩第1書記的指示下，于2015年10月 建成，住宅被免費提供給科學家和教育工作者居住。住宅的外牆上畫有原子符號，還能看到「重視科學」、「重視人才」等標語。
分配給朝鮮代表性大學教授們的2棟住宅每戶均超過200平方米，戶型為5～6室帶廳和廚衛的房間。有線通信相關專業教授的夫人林玉實（67歲）對我們説： 「（我們）在晚年迎來了最美好的時光」。住宅樓裏接受採訪的居民也是由當局指定的。似乎想借此宣傳當局致力於科學技術進步以及本國的發展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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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羊角島國際酒店的餐廳，我點了一鍋大醬湯，帶米飯價格為2.5美元。之前聽説因經濟制裁的影響，朝鮮物價高漲，但包括街頭的餐飲在內，我並沒有發現物價很高。
從因採訪小泉政權時代的第2次日朝首腦會談而訪問平壤的時候開始，這裡就是被稱為「窗口」的特殊城市。當時看到的是成排的白色住宅樓。12年後再次到訪時，高層住宅帶上了顏色、交通變得異常繁忙、女性開始追趕時尚，表面上一切似乎都給人以煥然一新的感覺。
日本經濟新聞（中文版：日經中文網）平壤 峯岸博
金正恩的強硬與焦慮
2016/05/10
朝鮮勞動黨在時隔36年的黨代會上，決定選舉第一書記金正恩擔任委員長。金正恩此次出任新設的委員長一職意在集中黨的權利的同時向國內外炫耀不依賴於父親
金正日威信的其個人的色彩。金正恩在自己倡導的「核武器與經濟的並進路線」中，對核武器和導彈開發的成果顯示出自信，另一方面，並未就停滯的經濟提出重建
措施，其中也透露出焦慮。 |
獨立的舞臺
「成功推進了3次地下核試驗和首次氫彈試驗，使我國堂堂正正躋身於世界核強國的戰鬥隊列，為美國的侵略與核威脅的歷史劃上了休止符」
金正恩在黨代表大會上，作為最主要成果提出的是核武器開發的進展。朝鮮問題專家指出，朝鮮在進入金正恩體制後加快了核試驗和彈道導彈發射的頻率，「切實的 實現了核武裝」。在黨代會的講話中，金正恩反覆使用「負責任的核保有國」這一措辭，顯示出繼續推進核武器與導彈開發的姿態，另一方面，提及不首先使用核武 器以及「世界的無核化」。充滿自信地提出了立場，即雖然拒絕單方面棄核，但願意根據與美國等核保有國對等的立場推進核裁軍。
有不少分析認為，朝鮮將在不棄核的前提下，以本次黨代會為契機轉向採取對話路線。原因是朝鮮對其與各國的外交僵局存在危機感。如果朝鮮真的採取對話路線，預計中國將在背後進行推動，日美韓如何協調應對將接受考驗。
「以黨中央作為唯一核心的我黨的統一團結達到新的更高階段，黨的戰鬥力和威力得到前所未有的強化」
2011年12月父親金正日總書記去世後，繼承勞動黨權力的金正恩當初一直與父親留下的高官等一同推進政策運作。但在金正日去世2年後的2013年12 月，處決了姑父張成澤，同時相繼清洗了軍方高官等。在黨代會的講話中，他表示，「查處和肅清了覬覦黨和國家最高權力、在黨內拉幫結派、為了使我們的思想和 制度變質而展開陰謀活動的現代版分裂分子」，對自身的權力基礎顯示出自信。
金正恩在此次黨代會上出任的委員長給人以淩駕於第一書記之上的「最高位」的印象，同時又區別於主席和總書記等稱呼。在時隔36年召開的黨代會上，金正恩展現了一個拋開祖父以及父親的影響，由其作為唯一領導人的獨立舞臺。
對經濟的焦慮
「經濟部門仍未能達到相應的高度」
金正恩面臨的最大課題是經濟的重建。雖然擺脫了上世紀90年代的最糟糕時期，但經濟仍處在困境之中。加之由於核開發引發的國際社會的制裁和能源不足，以及一直得以依賴的中國也加入制裁的隊伍，其經濟狀況也愈加嚴峻。
金正恩在講話中強調稱，「必須徹底貫徹2016～2020年的‘國家經濟發展5年戰略’」，但此次將在過去的大會上被表述為「計劃」的經濟政策稱為「戰略」，透露出無法提出具體數字目標的苦澀。
金正恩表示，「為了電力問題的解決，必須集中國家的力量」，顯示出的方針是將水力發電放在第一位，配合以火力發電，並提高核電比重。同時還表示，「必須擴 大和發展對外經濟關係」，作為具體措施，將提高加工産品和服務貿易的比重等，顯示出擺脫對中國資源出口的依賴的姿態，但在核開發引發的經濟制裁仍持續的背 景下，實現性仍面臨諸多不確定性。
對於外國媒體的報導，朝鮮當局也顯得異常敏感。5月9日，據英國BBC報導，朝鮮扣押了採訪黨代會的BBC記者，隨後將3人驅逐出境。
日本經濟新聞（中文版：日經中文網）平壤 峯岸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