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觀察：壞孩子電視夢碎掀風暴

黃偉國

香港自由撰稿人

更新時間 2013年10月22日, 格林尼治標準時間14:46 

香港人抗議政府審批免費電視牌照是黑箱作業。

10月20日，多個團體抗議政府不發免費電視牌照予香港電視網絡，發起由銅鑼灣遊行至政府總部。大批遊行市民身穿黑衣，指責政府黑箱作業，否決了凖備功夫最足的港視加入競爭，是剝奪了市民的選擇權，質疑當中有政府偏私或政治封殺。

由於遊行者眾多，軒尼詩道西行線一度封閉。大會估計多達12萬人遊行，8萬人參加政府總部前的集會；警 方則稱遊行高峰期有兩萬人，集會有3.6萬人。即使以警方的保守數字作凖，數以萬計的市民上街，支持一間商業公司辦免費電視台，情況也是不尋常。遊行市民 高舉「還我社會公義」、「開放電視天空」等標語牌，有參加者指責政府在發免費電視牌上黑箱作業，欠透明度。

另外，港視員工則由中環碼頭行至政府總部，他們手拿的標語包括「拒絕不明不白」、「還我免費牌」。有員工表示：「我們沒有了飯碗不重要，最重要是香港不能成了沒有夢想的地方。」
這至少傳遞了兩項訊息：一、市民對政府強烈不信任，不相信它會按公義行事；二、對日趨沉悶欠生氣的本港電視圈感厭倦，期待見到有創意有衝勁的新面孔加入競爭，而不按常理出牌的港視主席王維基，正是他們心目中有創意和衝勁的新面孔。
對於輿論的指責，商務及經濟發展局局長蘇錦梁很快便站出來，斷然否認審批過程中有涉及政治考慮。律政司司長袁國強亦表示，發牌程序符合程序公義。至於有立法會議員要求政府解釋不發牌予港視的原因，行政長官梁振英則以行政會議開會內容須要保密為由拒絕。
有紀錄可尋的改革者
但是，政府的解說和否認很難令大眾信服，尤其是在年輕一代和自由主義知識分子當中。關鍵是，在大眾的認 知中，王維基這名字就代表有紀錄可尋、勇於打破壟斷而令市民受惠的改革者，無異於打敗巨人哥利亞的戴維。他至今最令人難忘的一戰，就是多年前將回撥式長途 電話服務帶入香港，令本由大財團壟斷的國際長途電話服務面對新競爭方式，收費下跌逾50%！
這次王維基由宣佈角逐免費電視牌照起，就擺出背水一戰的姿態。人們起初質疑他財力是否足夠，但王重金羅 致了黃日華、石修、張可頤、廖啟智等著名藝人；投資6億元興建大型電視中心；以合理待遇聘請編劇創作新血；將以拍好的劇集部份片段放上網，令其製作水平大 獲好評，造成口碑。
大家早已受落了王維基這些攻勢，認定了他無論在資金、決心、專業水平上都值得有一個免費電視牌。不少市民不滿現時的兩個免費電視台，特別是不滿久已停產劇集、形同植物人的亞視，因此期盼王維基能夠為本港電視界帶來新氣象。
壞孩子令中央難放心
但另一方面，王維基在當權者眼中或多或少是個壞孩子。年前他曾在亞視短暫任行政總裁，擲地有聲地聲明亞 視不會當「中國中央電視台/中央十台」，又「親共的電視沒有人看，只有反共的電視才有人看」。在內地少有生意投資，榮銜也僅止於浙江省政協委員的王維基， 相對其他商界人士較不容易受中央操控，反之他也因此難令中央放心。
因此在大眾眼中，眾望所歸的王維基會否獲發免費電視牌，早已成了測試政府會否作政治審查的一塊試金石。而結果也不幸是王維基不獲發牌，政府拒絕交待原因。由此衍生的對政府質疑和不信任，又豈是蘇錦梁一句沒有政治考慮就可以擺平？
連前工商及科技局局長、前行政會議議官方成員王永平，也公開表示行政會議只是不能披露機密數據，但可以 公開發牌凖則，這令政府以行政會議須要保密，因此拒絕交代顯得更虛弱。特區政府官員如果繼續以此理由不作交代，只會令民眾的質疑和不信任越來越深，嚴重挫 傷政府聲望和誠信，而港視發牌爭議，也將成為梁振英班子背上一根拔不去的芒刺(假如不是棺材釘)。

香港萬人抗議政府電視廣播發牌不透明

電訊商人王維基主辦的香港電視網絡不獲特區政府簽發廣播執照，引發港視員工與香港民眾遊行，抗議港府的審批過程不透明。

港視員工、藝員和一個網民團體星期天（10月20日）分別遊行到政府總部匯合集會。港視工會最初估計有12萬人參與集會，其後稱有8萬人；警方稱兩組遊行人數最高峰達到2.18萬人。
此前，行政長官梁振英會同行政會議向有線電視旗下的奇妙電視和電訊盈科擁有的香港電視娛樂簽發執照，使香港的商營免費電視台增加至四家。
王維基、港視員工與壓力團體紛紛要求港府公開不向港視發牌的理由，但港府以行政會議有保密制度為理由拒絕。
香港商務及經濟發展局星期天兩度發表書面聲明，重申行政會議的討論內容並不公開，這次電視廣播執照審批也不會例外，加上已經有人到法院提出司法覆核，政府不便評論。
聲明強調，只簽發兩個執照的決定，「既不是為了維護既有利益，亦無政治考慮」。
身兼行政會議官守成員的律政司司長袁國強也拒絕透露發牌理據，但稱「我們都非常嚴格地審視程序公義」。

「黑箱作業」

香港在2007年除夕夜啟動數碼電視廣播，現有的兩家免費電視台——無線電視和亞洲電視——同步啟播高清和標清數碼電視。
2009年，港府確定香港電台將維持其政府部門地位，同時宣佈讓港台開設數碼電視頻道。同年，港府表態接受新的經營者申請免費電視廣播執照。
但在三家新電視台遞交申請書後，無線和亞視提出強烈抗議。香港民間則一直有呼聲認為不能忍受無線和亞視的節目質量日趨低劣。
星期天參與集會的港視員工強調，要是政府的理據充分，他們不介意申請失敗，但政府必須先交代原因。
來自無線電視的藝員陳國邦與已經跟無線完約的藝員妻子羅敏莊參與了遊行。《蘋果日報》引述他稱，如果港府把行政會議保密制度視為「尚方寶劍」，以後許多決策也將能用同樣手段來避過群眾監察。
親政府陣營對於應否公開不向港視發出執照原因的看法似乎也出現分歧。
立法會主席曾鈺成星期天說，港府「有空間」進一步交代審批理據，而且立法會內不同黨派與執照申請人均要求港府給出說法，港府須予以考慮。
曾長期擔任電視台高層的自由黨主席周梁淑儀星期天也在香港電台節目上批評港府的決定「沒有智慧」，而且隨著香港媒體連日披露據稱與這次審批有關的政府文件，行政會議保密制度已經站不住腳。
據香港媒體報道，港視員工宣佈在政府總部留守，並將商討會否在行政會議星期二開會時採取任何行動。
（撰稿：葉靖斯　責編：路西）

分析：香港電視牌照事件牽動北京神經

陳志芬

BBC中文網記者

更新時間 2013年10月21日, 格林尼治標準時間08:58 

香港政府總部外周一（10月21日）仍有一批香港電視網絡的員工及巿民留守聚集，要求香港政府在七日內以報告形式，公開交代不發牌予香港電視網絡的原因。

代表指出他們至少會留守至周二早上行政會議舉行每周例會，之後決定下一步行動。
香港時間周一晚上八時至十時，香港電視網絡的員工將在政府總部外播放該公司製作的節目，邀請市民「上街睇電視」。
對於昨日多個團體幾萬名市民上街遊行抗議政府處理免費電視牌照黑箱作業，目前香港政府對事件的回應是，強調審核牌照的過程符合程序公義，有關決定既非為了維護既有利益，亦無政治考慮。
香港政府解釋，沒有給香港電視網絡發牌照是擔心增發三個牌照可能不利市場健康及有秩序發展。
香港政府稱，政府會繼續公正和謹慎地完成免費電視牌照申請的後續工作，並且在政策上繼續促進香港創意產業的發展。

公正謹慎？

自從10月15日香港特區政府宣佈有線寬帶和電訊盈科獲發免費電視牌照，香港電視網絡爆冷出局，沒有人想過會變成如此的局面，何謂「公正和謹慎」成了最大的質疑。
香港開放免費電視市場源於2010年中，廣管局就三份申請作公眾諮詢，建議行政長官會同行政會議發出牌 照，擾攘經過三年加上顧問公司的報告，到了上周二的終於落實，究竟什麼因素令發牌遲遲難出，是否牽涉到其他非商業的考慮，而且評審的內容沒有公開，一直以 行政會議討論內容保密為理由，一直沒有公開詳細向外說明，只一再強調審批結果不涉及「政治考慮」。
自上周起連日來有媒體幾乎是天天「爆料」，聲稱掌握行政會議的討論文件，顯示去年底政府內部支持發出三個免費電視牌照，而非今日的「三選二」結果，令事件轉化為針對政府的政治議題，矛頭直指政府及行會成員出現內部分歧。
事件發展至今成為特區政府危機處理的另一課題。雖然香港商務及經濟發展局局長蘇錦梁一直堅稱有關決定不涉及政治考慮，不過浸會大學新聞系助理教授杜耀明接受BBC中文網訪問時認為，事件絕對涉及政治考慮。
杜耀明指出，當局無法具體解釋為何只發兩個新牌，以及給被認為質素較差的某電視台延續牌照；加上過去幾日涉及行政會議的文件外流，令政府的立場更加被動。
杜耀明認為，目前事件已經演化成一宗政治事件，未來一個星期的發展十分關鍵，包括在政府總部人數及政府的響應。他認為中央政府對政治事件較特區政府敏感，相信政府總部的集會已經敲動了中央政府的神經。
杜耀明指出，政府過去一個星期沒有好好把握處理危機的時機，令個別發牌的事件變成一個甚具潛力的全港運動，令更多人質疑政府的誠信及管治能力，甚至令人聯想到「佔中」。
杜耀明認為，特區政府必須盡快將這個「電視風雲」事件分割出來，務求盡快以商業的手段妥善處理，避免社會上有更大的不滿聲音，否則對年底的政改諮詢，只是百害無一利。

曽鈺成：「不能漠視」

另外，立法會主席曾鈺成認為今次事件社會反應強烈，大批市民遊行集會，政府不能漠視，尤其是政府總部外的集會場面。
他促請政府應就事件交代更多，因為包括香港電視網絡在內，社會大眾及立法會各個黨派都不滿意政府現時的解釋。目前他亦無法估計政府會如何響應免費電視牌照風波。
香港商務及經濟發展局局長蘇錦梁在宣佈發出兩個電視牌照後曾經表示，發出免費電視牌照的程序稍後將進入第二階段，當局將向有關機構索取數據及向兩間電視台講解牌照條款，包括節目時數及細節等。
蘇錦梁指出，將來政府不排除會因應市場變化引入更多營辦商加入電視市場。
至於就這次不獲發牌照，香港電視網絡主席王維基表示很快將入稟法院尋求司法覆核。
（責編：伊人）

 

魔童併特首 提司法覆核

(綜合報道)(星島日報報道)港府發出免費電視牌照引發數以萬計人士示威，特首梁振英昨天首度開腔，強調行政會議在發 牌問題上不能「來者不拒」，行政會議根據一系列的準則作出全盤考慮，進行決定，當中「絕對沒有政治考慮」。「魔童」王維基在下午逐點作出反駁，指特首的說 法是「火上加油」，他強調原有的廣播政策正是「來者不拒」，而顧問報告對港視的評分亦「從來不是第三」。他已決定提出司法覆核。

已失落牌照一星期的香港電視網絡主席王維基，昨在特首梁振英首度在行會開會前回應事件後，王維基逐點反駁，指政府的廣播政策從來是「來者不 拒」，他對政府突變政策而不作諮詢感失望。他透露今年五月十四日已獲知政府不發三個牌，但在過去年半的四份顧問專家報告中，他從未試過排第三「包尾」，促 政府及行會解釋為何作出與報告建議不同的決定，並會提出司法覆核。
　　特首梁振英發言後相隔逾六小時，王維基召開記者會大反擊逐點反駁，王維基指，梁振英的回應，為事件火上加油，對解決事件沒幫助，他感非常失望， 他更感激全體員工及十二萬人身體力行上街支持港視。他指電視牌照已演變成社會議題，特首及行會運作已有目共睹，他獲有力法律意見後，決定未來兩至三星期準 備好文件便作出司法覆核，那將會是一場持久戰，勝算機會高。
　　對於梁振英表明電視牌照「不是來者不拒」，王維基指，在一九九八年訂立開放廣播市場政策，訂明牌照無上限，只要符合法定要求，申請機構都應獲牌 照，商務及經濟發展局局長蘇錦樑亦已公開說明多次，印證了是來者不拒，廣管局文件已確認三個申請者符要求及履行了這政策。他批評梁振英突然改變來者不拒的 基礎，「到底是法律大，政策大，抑或特首最大？」
　　他更透露，今年五月十四日已獲政府發信通知，表明政府考慮不會一次過發三個牌照，更要求三間申請機構對此作回應，他指是首次正式收到這個不發三 牌通知，卻同時被知會不可修改計畫書，他批評政府更改遊戲規則，「你不比我去加加減減頻道，不准我修改，否則是重頭來過當新申請，就好似縮減學位又不比我 去考試一樣，應該要解釋清楚。」
　　他重申，今次被否決申請肯定與中央無關，與政治因素無關，王維基強調自己無強烈政治傾向，另兩個獲批牌的有線及電盈的政治取態比他更高，直言今次是政府「判他死刑」，他促政府官員再走出講解時，應要講真話、全面向市民交代。
　　至於前廣管局四份專家顧問報告，他指，過去年半以來，港視整體評分未曾試過「包尾」，從不是排第三，他要求政府交代為何行會作的決定，與廣管局 建議完全不同。他重申，現時無財務上問題，仍坐擁大量資金及為三個申請者中最多。他指明，本月十七日已去信行會，要求向香港電視解釋為何落敗，至今無收過 任何回應。
　　免費電視牌照風波持續，面對社會對香港電視不獲發牌的不滿情緒升溫，特首梁振英昨日終於首度開腔回應，承認明知結果會是「順得哥情失嫂意」，但制度及政策對政府的要求，令當局難以採取「來者不拒」的做法。
　　他強調，政府在整個過程當中，是跟足法律的，完全符合制度、法律和程序公義。在得悉王維基會就政府發免費電視牌照的決定，提出司法覆核後，梁振英回應說，當局會將決定的理據向法庭陳述。
　　特首梁振英昨日在出席行政會議前，花了超過二十分鐘，主動回應免費電視發牌風波，強調在審議免費電視牌照的過程中，有重視程序公義，政府及行政 會議經過全盤考慮，連續三次提到絕對無政治考慮。他說，據傳媒報道，香港電視主席王維基不是政治人，亦無政治立場，因此當局在評審時也沒有政治考慮。
　　針對外界近日一直批評增發免費電視牌照變成「三選二」，梁振英回應指，今次是本港四十年來首次增發免費電視牌照，行政會議承接上屆政府工作，作 出發牌的決定並不容易，但為了良性競爭，明知結果是「順得哥情失嫂意」也要作一個決定，政府並沒有拖延。他指，當局最容易的做法是「來者不拒」，但制度及 政策對政府的要求並不是「來者不拒」，「來者不拒不是我們制度的一部分，一直以來，我們的制度都要求有一系列的準則。」
　　他表示，政府傾向以「循序漸進」準則發牌，是考慮要有良性競爭，通過競爭有更多選擇，但同時避免過度競爭，而事前已向三位申請人說明「循序漸進」準則，不是最後行會決定時才用有關準則。
　　他說，知道市民最關注是申請者能否提供高質素劇集，但強調在審批免費電視牌照時，行會全盤考慮多項準則，包括申請者財政能力、投資計畫、預算廣 告收益、節目範圍是否符合最低要求，以及電視產業的持續發展等，「因為都不想發牌後競爭的局面，因為競爭帶來的進步是曇花一現的，希望這進步是持續和持久 的。」被問到為何不公開申請者往績時，梁說顧問報告已交三家申請者，在評核財政狀況方面，涉及商業秘密。
　　對於王維基稱曾有官員跟他說，只要提出申請就會獲發牌，梁振英強調：「大家都可以相信，不可能有一位官員講出這樣的說話，作出這種承諾，而在我們的紀錄當中，亦沒有這樣的承諾。」
　　梁振英昨午出發到北京前，再於機場回應王維基在記者會的內容，稱得悉王維基會就政府發免費電視牌照的決定，提出司法覆核，當局會將決定的理據向 法庭陳述；他重申，有關決定嚴格根據既定制度、法律和政策行事，港府取得律政司和御用大律師意見，慎重處理免費電視發牌問題，過程符合程序公義，公平公 正。
　　他在上午時強調，不想因為發新的免費電視牌照打官司，過去有免費電視台因發新牌提出訴訟，政府在討論發新牌照時，對打官司有充分準備，整個過程是跟足法律意見。
　　他又表示，不希望訴訟影響兩間獲發牌機構的開台時間。

 

魔童大戰狼英

【本報訊】免費電視發牌風波越演越烈，特首梁振英昨晨首度回應事件，向香港電視主席王維基「挑機」，指「來者不拒」不是政府審批制度的一部份，指難免「順得哥情失嫂意」。魔童下午還拖，炮轟梁振英的言論是「火上加油」，掩飾政府違反程序公義，怒斥「如果特首連改政策都懶得諮詢，話改就改，究竟香港係法律大、政策大，抑或特首最大？」記者：蔡建豪　林俊謙　羅美倫

【電視風雲之絕地反擊】連日「潛水」避談港視不獲發牌的梁振英，昨出席行會前首度開腔回應，稱早知發牌結果可能「順得哥情失嫂意」，「最容易」的做法是來者不拒，但來者不拒不是政府審批制度一部份。梁振英先後四次強調，發牌過程「絕對冇政治考慮」，又指顧問報告還提出很多發牌準則，曾讓三名申請者互相評論顧問報告，不是行會最後決定時才有相關準則。

（She是否劉吳惠蘭？）你啲observation好好。

梁振英又不點名反駁王維基指曾獲政府官員承諾發牌的說法：「大家都可以相信，不可能有一位官員講出這樣的說話，作出這種承諾，我們的紀錄當中，亦冇這樣的承諾。」盛傳一意孤行拍板拒發牌予港視的他，也不忘將整個行會「拖落水」，指《基本法》雖給予特首不聽從行會成員意見的權力，「但是過去從來未發生過」。
梁振英昨晨發表言論後，一直「保持低調」的王維基，隨即於下午4時半召開記者會，逐點反駁梁振英。他開宗明義批評梁振英的言論如「火上加油」，指1998年訂立的開放廣播市場政策就是「來者不拒」。廣管局前年已確認三個申請者皆符合發牌要求，特首及行政會議突然改變來者不拒欠缺法理基礎，「究竟發牌與唔發牌，係一個政治決定，抑或係來者不拒，抑或只不過係一個個人嘅篩選？」
王維基再次否定不獲發牌是因中央的關係，「我唔係有強烈政治傾向嘅人，其餘兩個申請者比我更鮮明」。他指，過去一周的體會是，「以為自己係做競選，抹黑嘅手法層出不窮」，不斷有別有用心的「消息人士」發放港視太進取、不願減頻道、出售香港寬頻，以及開台後會賣盤給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是「港視死因」。
王逐一澄清，指申請表根本不存商業敏感資料，並披露今年5月14日收到政府通知，首度看到4份顧問報告及知悉政府或不會同時發放三個牌照，但港視不能修改原來建議書內容，「我哋只係被知會佢哋有咁嘅打算，就叫我哋去回應……整個廣播政策改變，唔係一個人話點玩就點玩」。他認為，特首及行政會議應站出來解釋，為何決定與廣管局不同。
王維基也提到當年有政府高官邀請他申請牌照，「我好記得佢（官員）講，我下面同事要求你嘅嘢，你全部都答晒yes，我哋政府點可以唔畀牌你呢？」他在回答英文傳媒時更以「she」及「her」來形容該位官員，DBC數碼電台記者直接問他，該位官員是否前商務及經濟發展局局長劉吳惠蘭，他似有深意地回答，「強將手下無弱兵，你啲observation（觀察力）好好」。

我都唔希望香港成為國際笑話，你真係唔好激嬲我！

王維基自言連日來已「好克制」、「我本來唔嬲」及「好冷靜」，「作為香港人，我都唔希望香港成為國際笑話。」但政府官員的言論不斷「捉字蝨」及「玩語言偽術」，加上無中生有的傳聞，令自己的心理狀態已到臨界點，提醒官員要「講真話」及「慎言」，「你真係唔好激嬲我」。王又宣佈已落實提出司法覆核，並指「我冇借錢，我有20幾億現金。」他形容會打持久戰，勸喻同事「返去唞吓先」。

王火氣十足　梁扮晒無奈

【特寫】
電視風雲兩大男主角，王維基與梁振英昨隔空過招。連日來保持克制的王維基，怒火已到達「臨界點」，除公佈會司法覆核，還炮轟梁在增發免費牌上獨斷獨行。他警告「權威人士」停止抹黑港視，「你唔好激嬲我」。而在12萬人怒吼後首度開腔的梁振英，則「扮無奈」推說發牌3揀2是「順得哥情失嫂意」。
梁振英昨出席行會前回答記者問題，先擺出一副「戰鬥格」。平日習慣即場「爆肚」的他，在接過港視員工請願信後，即主動向傳媒談及拒發牌事件，更罕有手持兩頁手寫和一頁機印的「貓紙」，以長達20分鐘，發表近3,500字的獨白，試圖反駁外界對政府的批評。

王維基：已到臨界點

一如以往「偷換概念」的伎倆，梁一開始就引用一位在政總要求增加發牌的長者言論，稱香港是40年來首度增發兩牌照，為自己的過失辯護。
梁的言論明顯辣㷫王維基，昨午即召開記者會「還拖」，他怒髮衝冠，措詞用字都明顯比過去數天強硬及嚴厲，除逐一反駁梁振英的不發牌論據，更形容自己的心理狀態已到「臨界點」，強調在發牌一事上一直「好忍讓」，但對於有「權威人士」一再向媒體發放抹黑香港電視的訊息，令他忍無可忍，「本來我唔嬲，一直好冷靜，你唔好激嬲我。」
《蘋果》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