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説,最近,台灣,有拉麵店放了一台自動販賣機,各大電視臺就做了一條專題報導,指這種「日式自動販賣機」終於來臺了。「有什麼特別,這些東西在日本每 家食店幾乎都有。但台灣的電視臺就是可以説很多東西:顧客的反應,店員的反應,還找來學者專家來分析這種『自販機』會不會影響就業生態云云。」高橋先生在 Line傳我簡訊的説。
我們活在一個現代社會,一個我們視為先進及文明的社會,人人手邊都有很多機器。當手邊的機器「方便」了,事情就很容易小事化大。以前,在台灣看到電視做什 麼,頂多是少部份的專欄作家、記者或是有機會在電臺發聲的人,才會有機會跟人家説台灣的電視做什麼。現在,任何人都可以告告訴任何人了。我們都習慣身邊有 簡訊狂、 自拍狂、Twitter 狂:沒有手機、沒有簡訊、沒有Instagram,他們的生活都沒有意義。不,也許是反過來的:沒有手機,沒有簡訊,沒有Instagram,他們或許會 過一些很沉悶的生活。為了上載「精彩」的人生,香港人會花很多時間去做很多他們不會做的事。如在一個星期天去咖啡店,叫一杯 English Tea Latte (即是熱奶茶,加香草糖水),在咖啡桌上放一本書,拍一張照片,放上網,然後告訴全世界,「他很有生活」。
每每看到人和機器互動,我也會想,究竟我們真的是方便了,得到多了;或是麻煩了,失去多了。在網上,流傳一句香港的流行愛情小説教母亦舒小姐有一句名言: 有一件新東西,我們就要服待他。機器是服務我們,還是我們在服務機器?比方説,自販機的出現,就令心理學家想出一個狀態:究竟我們真的接受自動販賣機這種 「文化」對我們的意識形態的影響嗎?簡單一點而言,在資本主義社會,我們都習慣有問題發生的時候,用錢解決。口渴了,我們去買飲料水。肚餓了,我們去便行 商店買飯糰。自販機的出現,就更加深我們現代人有事情發生的時候,就立即用錢解決(plug-and-play quickfit)的心理狀態。
而手機的出現,就更令我們把很多不值一哂的資訊放大廣傳。比方説,以前在香港的雙層巴士上,如果有一個精神有點失常的乘客在不斷的高唱鄭秀文的《終身美 麗》你會怎麼做?以前,大抵是戴上耳筒,聽著Walkman隨身聽,等自己到站或是那位「歌者」到站。現在?即時、立刻、應該有幾十人拍攝短片,然後流傳 到各社交網站了。
在日本讀書的時候,都有聽過日本朋友説,日本人比較著重「公眾地方」的禮貌。在交通工具上他們不會像我們香港人一樣,放大嗓門高聲聊天。
那些在歐美地區流行的「新世代電子用品使用禮儀」之類的小書,記載用手機的時候要緊記:
確保使用手機不冒犯他人是你的責任。
通話時要與人保持距離。
在密閉的公共空間,如電影院,最好不要講電話。
注意聲浪。講手機時要輕聲,也絕不可以用免提喇叭公開肆談無忌。
有什麼私人、重要的東西,請見面的時候説。
同桌吃飯別邊吃邊講。長話短説。可以用簡訊説就用簡訊,發簡訊時也不時和別人保持眼神接觸。
還有,最重要的,是:美術館、圖書館、演奏廳、電影院、醫院、葬禮、會議、課堂,都不應使用手機……
以上種種戒律,在日本都好像是「應然」之事。還有更多更嚴格的規矩沒有被列舉出來:在火車內不得聊電話,要談就要到講電話的空間。在關愛席附近的位置不得 使用手機,因為有些裝有心臟起搏器的人也許會受電波影響。看影片的時候要使用耳筒,不要全車人也聽到你打機的聲音……
雖然,我也聽過很多日本的大學教授投訴學生在課堂上使用手機。但當教授們提醒他們在課堂用手機的時候,還好同學還會有一絲悔疚。在日本這種怕騷擾人的文化 氛圍下,在日本,大中華地區很流行的微信就一定不能登大雅之堂。在香港,當你在街上看到很多中國大媽放大嗓門在講電話的同時,你也不難發現那些身穿 Chanel Hermes 的中國富二代拿著手機錄短訊,然後在火車肆無忌憚的聽短訊。有好幾次,我問用口訊功能的藝人朋友,為什麼他們要錄口訊,而不打字。他們都跟我説:「是這樣 的呀!微信是這樣玩的。打字很麻煩嘛……」
每次收到這種口訊,我都得要插好耳筒才敢聽……
以上一千三百多字,對很多香港人來説,也許只是小事。為什麼要有禮貌?為什麼要像日本人?中國人有自己的文化,既然大國崛起了,大家都看著中國辦,我們怎麼要學別人呢?哈哈哈哈哈。
健吾 簡歷
80年生,香港專欄作家、香港商業電臺節目《光明頂》、《903國民教育》主持,香港中文大學日本研究學系及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講師。著書超過二十七本,主力研究日本東亞流行文化軟實力及多元性別關係等議題。
本文僅代表個人觀點,不代表日本經濟新聞(中文版:日經中文網)觀點。
日本大學生每週花費在課程的預習、復習及作業上的時間達6小時以上的只佔全體的28%,比2007年下降了4個百分點,日本大學生不花時間學習的現狀再次凸顯。該結果來自日本國立教育政策研究所日前的一項調查。
上述調查于2013年12月~2014年1月實施,調查對象為日本的國立、公立和私立大學的1649名學生。東京大學的研究團隊在2007年也曾面向全日本的大學生實施過類似的調查,為了能夠進行對比,本次調查採用了大致相同的提問。
一週內花費在預習、複習及作業上的時間為「1~5小時」的學生佔55%,所佔比例最大。回答「完全不學習」的學生有16%,比2007年增加3個百分點。另外,據稱一週內使用圖書館或自習室等自習場所的時間為「0小時」的學生也佔到32%。
在有關課程內容的提問中,認為課程內容為了引起學生們的興趣「下了功夫」及「下了一定功夫」合計佔到67%,比2007年增加了8個百分點。認為上課 過程中「有讓學生參與的機會」和「能夠陳述自己的意見以及想法」的比例也比07年有所上升,由此可見大學正在設法改變以往的授課模式。
有65%的學生表示大學的課程「與自己想做的事有關」,另有71%的學生回答課程對自己未來的工作「有用」。以上兩個比例都比2007年的調查結果有 所增加,對此教育政策研究所的浜中義隆研究官表示,「大學生對課程的關心正在提高,只要大學再進一步推進教育改革,必將能夠促進(學生)自主學習。」
有關大學生的學習狀況,日本中央教育審議會在2012年3月舉行的部門會議上表示,日本大學生相比美國大學生的學習時間較短,並提出了「有必要改善大 學本科教育課程」的建議。日本各大學近年來正致力於引進促使學生自發學習的「Active Learning(主動學習)」和「PBL(Project-Based Learning,項目式學習)」等模式。